香港經常被稱為 「福地」,遠離地震帶,天災甚少,最可能會遇到的災難大概就是超強颱風來襲,但如果香港有如龐貝般面臨末日,天火焚城,葬身火海,人又如何自處?
PHOTO Donald Wong
TEXT Rico Li
拍攝的艱辛
香港災難片巨作 《焚城》 以輻射洩漏為故事背景,講述香港面臨前所未有的核污染和火災,牽引出港府高層的政治角力,政商合流的秘密;不過黑暗之所以出現,正因為有光明的存在,香港人在災厄面前發揮守望相助的精神,消防員亦因種種犧牲而散發著人性光輝,而其中兩位消防員就是煙剷 (謝君豪 飾) 與細柱 (魏浚笙 Jeffrey飾)。
眾所周知,消防員的體能要求極高,所以豪哥和Jeffrey兩位演員也要跟上一些基本訓練,豪哥說:「電影公司安排了訓練給我們,除了運動之外,還有專業訓練,譬如托喉、捲喉、開街井,還有一些工具的應用,如怎樣開箱、破門等。訓練相當艱辛,我們都做到虛脫了,反而拍攝時沒有那麼辛苦,因為不用連續做那麼多組,每個鏡頭有很多動作和爆破場面,前置工作需時,變相我們每天要拍的鏡頭不是想像中那麼多,演員都有一些時間調整。」
團隊才是主角
問到角色的心理準備,豪哥說:「劇本寫好了,角色的設定是被賦予的,譬如我的人設是最後一天值勤的消防員,而Jeffrey就是第一次救火的新丁,這個對比已經很強烈。我當然可以分析角色,譬如我是最資深的,會照顧還是新丁的Jeffrey,但這些都只是設定。」
「在這套戲而言,當我到達災難現場,穿起 『黃金戰衣』 時我就是消防員,一切都不重要,所有事情都要拋開,只有團隊才是最重要的,這才是角色的重點。我的角色可以是放蕩不羈,多有性格都沒有問題,但在災難現場沒有甚麼東西比團隊、營救生命更重要,就是這樣才可以凝聚大家。(團隊) 才是主角,而我們每個人其實都很渺小。」豪哥補充。
Jeffrey笑言自己學習了某種演技方法,並運用在演繹細柱這個角色之上,不過訪問當刻他霎時忘了方法的名稱,令大家哄堂大笑。說回揣摩角色心理的部分,他說:「我的角色是消防新丁,未曾救過火,所以要抱有新鮮感去演繹這個角色。同時我不是消防員,沒有面對過火災現場,也算是自帶這份新鮮感和衝勁去做這個角色。」 他又提到自己向豪哥請教演戲之道,除了情緒,演戲的時機與節奏也很重要:「在演繹情緒時,其實停頓已經可以令情緒有不同變化,譬如有一幕我要表達驚訝的情緒,豪哥教我不用做甚麼表情,而是用停頓來展現,所以要把握演戲的timing這一點令我印象很深刻。」
《焚城》 的拍攝時間長達3至4個月,演員在此期間朝夕相對,都培養出好感情。除了電影交流之外,豪哥更會攜帶相機在現場為戲中手足留下倩影:「我一開始拿相機出來時,大家都覺得很新奇,又會擺pose讓我拍,日子久了,大家都習慣了我會拍照,於是我捕捉到他們自然的狀態,現在回看照片,也覺得很感動。」
人性的光輝
感動到豪哥的,不只是往日拍攝的珍貴時刻,還有現實中一眾消防員的犧牲精神。人面對災難總是無能為力, 不過亦有些人會本著犧牲精神,小則付上金錢時間,大則賠上性命來幫助他人,消防員的本職就是要拯救生命,豪哥說:「因為這部戲的緣故,我也問過消防員,如果要挺身而出來犧牲是否合理?該名消防員輕描淡寫地回答完全正常,就是他們那種理所當然,才令我感動。消防員就是這樣,面對火警、災難,就是要救人,他們不會懼怕進入火場,就是要進去。這就是他們的精神,我覺得是人性的可貴之處。」
「消防員因為職業的緣故,經常把『犧牲精神』燃點起來,其實一般人有時也會如此,譬如目擊災難發生,會立即伸出援手,而不會想有沒有危險。」豪哥這個想法正正是「孺子將入於井」這則寓言的核心,孟子就是藉此說明,當人的惻隱之心萌動,便會立即把孺子從井的邊緣拉回來。 不過,豪哥也提到人的軟弱,道德衝動不是每次都奏效,「同樣一個人,換了時間,換了地點,遇到同一件事,就未必會相救,這也是人性,有時候會軟弱。消防員這份職業就是會讓人燃點起人性光輝,這就是值得尊敬的地方。」
對於犧牲的思考 Jeffrey 也來得直接,亦可能更貼近某部分人的想法:「我覺得人有犧牲精神是正常的,不過一般人會有優次之分,而消防員原則上是每個人都要去救。 如果我要自我犧牲去救人,可能就要看對象有多重要,如果是家人就會立刻去救。」他也認同豪哥的說法:「有些事情是不會思考的,例如有婆婆橫過馬路,迎面有車衝來, 自然會一手把她拉回路邊,不會等,這就是豪哥口中所說的光輝時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