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奇是夢想之端

導演首先分享電影的概念緣由。「在完成《鼓動真我》（Whiplash）不久，我便有和一些電影監製斟酌著岩士唐的故事。本來，我對於岩士唐本人，或阿波羅、雙子星計劃，均一竅不通。直到在討論過程中，翻著由歷史教授 James R. Hansen 寫的岩士唐自傳《First Man》，以及其他紀錄資料時，我卻突然覺得非常著迷 ── 登月其實是項近乎瘋狂的創舉！脆弱的機械件、無窮的未知數、極高的危險性、全國的動員量，一切一切的負擔均被加諸於岩士唐一人身上。」

面對這種情況，Damien 有著自己的一套創作理念。「我並不希望以流水帳的形式記錄他的生老病死，我希望聚焦於他的登月任務，從他的角度，由他 1962 年加入 NASA，到他從月球返回地球的 7 年間，到底他本人，與他的家庭，經歷了些什麼。」

寫與重寫的歷史

岩士唐這位為美國及人類歷史寫上重要一頁的人物，他自己的故事，卻往往被後人以不同的方式重寫。「最令我著迷的是，岩士唐某程度上是個謎。諷刺地，這位人類歷史上舉足輕重的大人物，居然如此不被人熟悉，甚至認識。他成為了全人類投射自我想像的畫布，成為了一個什麼都可能的象徵。但假如你剝開象徵的面紗，以一個人、父親、丈夫、兒子的標準來看待他，一大堆有趣的疑問便會湧現：因為他與你期望中『登月英雄』的形象完全不同。」

到底有何不同呢？「成為太空人之前，他曾軍隊飛機師，但卻從不自命不凡，更專注於擔任航空太空工程師。成為機師，只是對於飛機如何運作感到極度好奇。結果卻直上太空，登上月球。經歷九死一生的歷程，他的考慮中卻從來沒有生死，滿心想著的只是要解決困難及完成任務，只是正巧他面對的是登天困難與歷史任務。而最吸引我的，乃是他輝煌榮譽背後的謙厚與沉靜。」說罷，他微微一笑，「這種角色，非 Ryan Gosling 莫能勝任。」

登月未成先摘星

有留意導演作品的朋友可能會留意到，怎麼《鼓動真我》之後就談《登月第一人》？叱吒天下的《星聲夢裡人》呢？「其實《星》的概念乃是在與 Ryan Gosling 聊天時產生的。雖然連劇本都仍未完成，但當年我想到 Ryan 與岩士唐的角色如此完美契合之後，就找了他聊天，分享我對這個合作計劃的看法。」

幸好，Ryan 也十分感興趣。「但不知怎地在談天與說地之間，最後我們竟聊到 Gene Kelly 及 《雨中樂飛揚》（Singin' in the Rain） —— 才催生出《星》。」導演笑著回憶道。「不過，亦多得《星》的愉快合作經驗，證明他確是飾演岩士唐的不二之選。所以，甫拍畢《星》後，我們就馬上著手籌備《登月》。」

《登月》好比登月

導演形容，在準備過程當中，他是幾乎浸泡在岩士唐的一切體驗當中。「認識岩士唐的家人、NASA 同事，到訪他服務過的太空中心與空軍基地，我和團隊渴望呈現出紀錄片的感覺，帶觀眾回到 60 年代休斯敦裡太空中心的太空船內，避免留有太過光鮮的現代痕跡。唯有如此，觀眾才能好好感受岩士唐與他太太的所思所感。」

他挑選了憑 NETLIFX 劇集《王冠》（The Crown）奪金球視后的 Claire Foy 飾演岩士唐太太。「我只從劇集中認識 Claire 是位優秀演員，直到見面後我才確認她的確能為角色賦予生命。我為她與 Ryan 設計了 3 星期的特別綵排，每天以夫婦的角色生活著，穿著戲服與素人孩子玩樂、用餐、吵鬧、和好，並把一切都拍攝下來，有部分更沿用於電影中。孩子都沒有演戲經驗，相當自然地帶著 Claire 和 Ryan 一併入戲。」

這段「試婚」綵排，大大提高了拍攝效果。「他們真的成為了一家人呢，於是在正常拍攝時，這個家庭已經凝聚了好一陣子，在鏡頭看來簡直是完美。」

《登月第一人》（First Man）
10 月 11 日上映